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从数学办公室走出来后，杨倔陷入苦思。
刚刚的试题明明那么简单，可数学老师为什么却一惊一乍的样子，仿佛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。
莫非……
难不成……
她来大姨妈了？
仿佛识破了什么真相似的，杨倔把这个日期悄悄记录下来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日子招惹数学老师。
“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孩子，加油吧。”数学老师容青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满脸都是欣赏。
这可惊呆了办公室外面的几个学生。
这“容嬷嬷”今天是转了性了？他平日里可从来不会露出好脸色，张口闭口便是“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”。
更甭提杨倔是因为抄作业被传召过去的。
他是对这心狠手辣的“容嬷嬷”使了什么邪法，竟然让她非但没有处罚杨倔，反而像是见到了人类希望一样和颜悦色？！
等容青走后，一名高大壮实的男生对杨倔大笑道：“杨倔，你是不是色诱她了啊！这种货色你也下得去嘴？”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，有江湖，就总有几个看你不顺眼的憨批……尽管杨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敌视自己。
但在杨倔眼里，和这种虚荣心莫名其妙的小屁孩吵架，实在是太掉价了。
所以他笑呵呵的向对方招了招手：“粱纪，你过来。”
“怎么？”
粱纪高大威武，接近两米的个子，走路虎虎生风，如同一座大山向杨倔压了过来。
“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吧。”杨倔一脸天真说道。
粱纪露出关爱智障的目光：“神经病，谁会陪你玩这种弱智游戏。”
杨倔却仍旧十分认真的握着拳。
“我出石头！”
手臂挥舞，杨倔的拳头自下而上，一个耗油跟将粱纪锤得跌坐在地上，眼神空洞的怀疑人生。
为了避免和小屁孩吵架。
能动手杨倔从来不BB的。
“杨倔你个王八蛋！”回过神来后，粱纪怒吼一声寻找杨倔的身影，却见杨倔早脚底抹油跑回了教室。
不巧的是，班主任兼物理老师张听雷也出现在教室门口。
等粱纪赶到的时候，只听见杨倔正大义凛然的对张听雷汇报道：“老师！粱纪早晨抄作业，我看见了！”
粱纪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，差不点就被气成了脑出血。
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家伙？
“不是啊！老师……”粱纪赶忙辩解，可话还没说完，就听见怒雷般的一声大吼。
“给我滚出去罚站！”张听雷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，他怒目圆睁，多年教书的暴躁气场铺天盖地压向粱纪！
粱纪秒怂，顿时缩的像个鹌鹑一样，委屈巴巴的抹着眼泪站在门边。
他快气疯了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杨倔这么无耻的，然而张听雷却根本不听他解释，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。
教室门无情关上，把他隔绝在外，如同残酷的流放驱逐。
“老师，您今天不是休息吗？”杨倔憨笑着问道，“数学老师说您今天不来，我还以为这节课改自习了。”
“去了趟医院，本以为赶不上了，结果意外的很快。”
张听雷说着笑了笑，笑容里泛起阵阵苦涩。
——精神分裂。
对于他这个自认为兢兢业业的人民教师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来说，这曾经是多么遥远的四个字。
在医生说出这四个字的之后，脸色怪异，嘴里嘀咕道：“最近精神分裂怎么这么多。”
“生活艰辛，看来大家的压力都太大了，”张听雷苦笑道。
医生深以为然：“是啊，谁活着都不容易啊，说不定哪天我也精神分裂了。”
“那么你的意思呢？”医生紧接着开口，又说道，“精神分裂不是小病，越早治疗越有机会康复……”
“算了吧。”
张听雷选择放弃治疗。
他不缺钱，只是很好奇自己还能幻想出什么。
“如果病情恶化，有出现被迫害妄想和暴力倾向的症状，一定要第一时间接受治疗！”医生严肃道，“平日里多和家人相处，说不定病情会有所改善……”
张听雷麻木的点头。
“老师？”
杨倔将张听雷从回忆中唤醒，他不知道张听雷经历了什么，但他看得出这个男人状态不佳，似乎时刻处于一种自我怀疑的状态。
“嗯，上课。”
杨倔一溜烟回到自己座位，他可是个乖学生。
不过他脑海中却回忆起刚才那一拳来。
他感到有些不科学，以他的力气，怎么可能一拳将粱纪打到失去平衡，那可是比自己重了两倍的选手，听说私下里还练过散打。
可却像个绣花枕头一样，被自己一拳打飞了出去！
难不成自己真的变强了？
可是，头发还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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